乡愁
作者:余光中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我们读诗 | 今日嘉宾 ——阿通伯徐涛
阿通伯徐涛,杭州中波954主持人
我们读诗 | 必有回响
看得见山,望得到水,记得住乡愁
文/张海龙(微信公众号:张海龙)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上愁。”
在中国文化传统里,这种“近乡情更怯”的柔弱因其无从化解反而产生了诗意。台湾流民迁入的历史大背景,更加强化了这种无处不在的集体乡愁。在那座孤岛上,每个人都是“异乡人”,每个人都有一座“归不得的家园”。如于右任在《国殇》中浓墨重彩:“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唯有痛哭”。也如余光中在《乡愁》中浅唱低吟:“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时光冲刷之下,诗歌慨叹之中,乡愁由哭号转为审美。所谓艺术,原本就是一场庄严的葬礼,在不断的告别中感知痛苦,也让生命在更迭淘洗中更具价值。所谓“乡愁”,就是上路时无人祝福的茫然失措,我们流离失所再也回不到故乡。我们向曾经的生活之美行庄重的注目礼,哪怕今天的一切都已破败不堪。台湾摄影家阮义忠说:故乡早已面目全非,照片就是回不去的家。当我们无数次“望故乡”,其实就是想要寻回那种“失落的优雅”。
“看得见山,望得到水,记得住乡愁”,去年的中央城镇工作会议上曾经提过这样的愿景。这句充满诗意的话立时广为传诵,却也与粗糙现实形成巨大反差。不过,中文本身就是所有中国人的精神故乡。当我们用诗意去描摹生活之时,也就相当于一次“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