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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因为有新闻自由,首都的印度政治记者也有本事,而且政府就象筛子一样把消息泄漏出去。无论什么时候,首都的记者总是能够打听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总是知道得快些,而不是慢些。但这次政府最机密的决定在报上出现的速度之快是惊人的;关于这一点,后面还将讲到。  因此,官方企图缩小塔格拉山脊所发生的事情的严重性就象企图用灭火器去扑灭燎原大火一样。批评政府的人认为,即使只有一名中国兵越过了麦克马洪线,而没有把他立刻驱逐出去,那么政府就违背了它向全国承担的责任;如果中国部队大举越过这条线,那么政府所采取的行动当然就应该激烈得多。自由党很快提出要尼赫鲁辞职,因为他“完全不能保护印度的边界”,人民社会党则要求政府对中国发出最后通牒。议会正在休会,但即使没有这个讲坛,一场政治风暴也显然正在刮起来,而这场风暴会比政府所曾经历过的更为猛烈。议会里的反对党当然是一片狂呼,然而危险的是国大党人对所谓中国再次无端的、横蛮的侵略同样地表示愤慨,对政府所采取的对策也同样地越来越感到不耐烦。  政府的发言人和官员后来同记者们的私下谈话又作茧自缚。他们在介绍背景情况时表示,在政府看来,印度不能对中国的挑战不闻不问,因为如果让中国部队在塔格拉山脊下修筑工事,驻扎下来,那么,中国部队就会沿麦克马洪线全线进行一系列的这种试探和渗透活动。向记者介绍背景情况的发言人和官员们就这样含蓄地表示政府将采取行动。之后,他们还表示印度完全能应付塔格拉山脊下面的形势,从而使他们自己处于更加为难的境地。他们就助长了那种主张采取激烈行动的政治要求,也更促使人们指望政府会很快采取行动。  文职官员们的上述表示,只不过是反映了高级将官们,尤其是东部军区的森将军所作的保证。他对第七旅在塔格拉山脊下集中所需时间的估计,一直是盲目乐观的。一部分的原因可能是他本人和某些参谋人员对东北边境特区情况的无知。地图上只有几英里路,那些在旁遮普平原呆惯的军官们估计部队在几个钟头内就可走到,而实际上部队可能要疲乏不堪地在高山中走上几天。不管如何解释,森将军起初告诉过文职官员,在九月二十一日前,在克节朗河地区将集中一个整旅的部队准备出动迎击中国部队。事实上,一直到十月初,才只有一个连的部队到达克节朗河增援那半营旁遮普部队。  那位替部下撑腰的乌姆拉欧·辛格将军在第三十三军里必定是在进行拖延,换句话说,他不让陆军总部和东部军区逼着他把部队摆到他不能加以接济的地方,去发动一场他和他的下属指挥官们明知是不可能的战斗。塔帕尔将军虽然不接受前方指挥官们的看法,即认为要用能够在这个地区展开的兵力,把中国部队从塔格拉山脊下清除掉,在军事上是办不到的;然而他对中国对印度的进攻可能作出的反应也感到不安。在九月二十二日国防部的会议上,塔帕尔说他觉得中国大概会对西段的印度前沿哨所进行报复,或许会把中国的主张线以东的所有印度哨所都打掉。他以前也曾表示过这种担心,但是文官们总是作出老一套的保证,强调申明中国不会发动全面攻击。国防部和外交部一致估计:在塔格拉山脊下面给中国部队一次猛烈的打击,以显示印度力量,不仅会使他们在那个地区后退,而且会使他们以后对印度在其他地区的行动采取更为默认的方针。他们认为,中国为了保持威信,可能不得不在西段采取一些局部性的小行动,来挽回在塔格拉山脊下面所遭到的失败。一、两个印度哨所,大概包括在加勒万的哨所,也许会丢掉;但为了把中国部队赶回麦克马洪线的另一边去,付出这样的代价是值得的。这种看法是在外交部研究了中国政府的语调和态度后形成的,并且为马立克作出的估计所肯定。此外,与这种看法相吻合的是在新德里有一种普遍的信念,认为谁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公开袭击象印度这样孜孜于和平事业的国家。中国尤其不会这样做,因为北京对印度在联合国和其他场合对它的支持是感激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