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考尔固执己见。梅农、文官们和陆军总部看来也都认为守住章勒的阵地具有很重要的政治和战略意义。十月十七日,梅农、森和考尔在提斯浦尔举行会议,重申必须守住章勒。他们命令达尔维再派一个连去增援已经在那里的一个连。固守章勒并增派驻军的做法,终于使第七旅后来非垮不可,因为这种做法使供应能力负担过度,无法支持下去,并且使沿河的兵力空虚,沿河一线就暴露出致命的弱点,不堪一击。
第七旅的处境就这样越来越坏。与此同时,考尔在克节朗河所得的肺部毛病并无起色。到十月十七日他发烧了,呼吸困难,全身不适。第四军军部的军医诊断是呼吸道感染和操劳过度而加重了支气管过敏症。当晚考尔的病情似乎不断恶化,就通知了陆军总部。印度政府的首席医务顾问立即从新德里前往提斯浦尔为他治疗。这位医官在十八日清晨赶到,经他诊断考尔的病情比所说的还严重,虽然提斯浦尔有一所设备很好的军医院,病人还是要马上乘飞机去新德里治疗。考尔亲自打电话给塔帕尔将军后获准再次返回首都。据考尔说,森将军也准许他离开作战地区,但森却坚持说,当他获悉考尔已到达新德里后,他才知道他的这位军长因病离开了前线——这两人的说法完全相反;这类情况是屡见不鲜的。 考尔在十月十八日到达新德里后并没有进医院,而是直接回到自己家里。他的病并不严重,这可从他没有放弃第四军军长的职务这件事得到证实。他的床上铺满地图,手边有几部电话,继续对克节朗河地区部队发布详细的调动命令。他双管齐下,一面直接给在提斯浦尔的第四军挂长途电话,一面又通过陆军总部的电讯系统发电报。 十月十八日晚,考尔下令再派两个连去加强章勒,其中一个连部署在第五号桥,另一个连派到第五号桥与章勒之间巡逻。当普拉沙德将军向达尔维(口头)传达这个命令时,中国部队对第七旅阵地的全面攻击显然已迫在眉睫。达尔维愤怒地表示反对。普拉沙德本人曾经提出过反对意见,不过他还是把达尔维的反对意见转达给躺在新德里约克路五号卧室里的考尔。考尔的答复是,章勒兵力必须加强,同时威胁说,不执行这项命令的军官将予撤职。普拉沙德把这一警告传达给达尔维,还说,如果达尔维和他的营长们再对增援章勒的行动表示反对或提出异议,他们将受到军法审判。十月十八日,印度方面看到中国部队在塔格拉山脊南面的活动加紧了。连日来他们加速储存物资,使用了成百匹小马和民工队伍。十九日起开始调动部队,据计算在僧崇有两千兵力。印度军队可以看到中国军队的测标小组为准备夜间进军而在工作。中国部队并不想隐瞒他们的意图。达尔维把这些明摆着的发动攻击的准备情况报告给在吉米塘第四师作战指挥部的普拉沙德。达尔维说,按照第七旅目前这样的部署,中国部队如果发起进攻,他们将抵挡不住,并请求准许他把章勒驻军及增援部队撤回来。这样可以抽调出大约一个营的兵力,把他们重新部署在比过去大大缩短的阵线上,使防线有一定的纵深,这样防御也就算加强不少了。然而普拉沙德接到的考尔的命令是绝对的,章勒必须不惜任何代价守住。普拉沙德拒绝承担不服从命令的责任,他拒绝了达尔维的紧急请求。于是达尔维在多拉哨所附近的旅部里,当着旅参谋长和其他军官的面,在电话里对普拉沙德讲,“与其站在一边,看着部队被屠杀”,不如提出辞职。他说,“这是采取坚决立场的时候了”。达尔维的话被记了下来后由普拉沙德转报给在提斯浦尔的第四军军部。可是在那里负责的军官辛格准将不能承担违背军长明确的命令的责任,他答应同在新德里的考尔联系。关于这个问题,后来在第七旅没有听到下文。第二天拂晓前,廓尔喀联队剩下来的两个连仍按原计划准备开往章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