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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最精彩的地方是,依玲說:「我告訴母親我受洗了,是尊重她;但信仰需要自己決定,也需要為自己負責。」信主後的頭幾年,母親幾乎不敢跟人提及她信主的事,直到後來,看到她收養的女兒,才相信真有耶穌。

上帝是孤兒寡婦的神

楊依玲與主惠的生命故事

李鴻志 採訪

人若接納孤兒為自己的孩子,她必能體會孤兒的處境;同樣,寡婦在無助中若蒙神憐憫,她也必能體會上帝是寡婦的神。楊依玲與主惠在地上雖是寡婦與孤女,但她們都願意見證上帝是她們的神。

楊依玲從小在拜偶像的家庭中成長,母親是乩童,在金門免費為人求神問卜。小時候,依玲經過金門金城教會的門口,曾引頸聆聽裡面優美的歌聲,但母親不許她進去,她認為基督教是洋教。

依玲從小便以無神論自居,早期在台北求學工作,後來嫁到高雄。嫁來高雄,除了丈夫之外,她幾乎沒有認識的人。廿八歲時,她因無法順利懷孕,便做了人工受孕手術,結果懷了三胞胎,但醫師過度使用藥物,使她兩個月內胖了十公斤,且無法正常呼吸。後來,三胞胎變成兩胞胎、兩胞胎變成一胞胎,至終一個也沒保住,反而讓她因此脊椎受傷,疼痛至今。

榮乾是依玲的丈夫,非常愛她。榮乾覺得寧可沒有孩子,也不願意讓依玲再受人工受孕之苦。當年,依玲的二姊因車禍過世,她受到極大打擊,感到人生異常空虛,想找一位神作她的心靈寄託,也希望求子能成功。於是她從基隆拜到屏東,聽說哪裡的廟靈驗她就去拜,也因此被騙了好幾十萬元。

從二○○○年開始,不論佛教、一貫道、天主教,各式宗教她都找過了,她想既然要信,一定要找真的來信。五年來的尋覓,她累了,卻從沒嘗試過基督教。有一天經同事介紹,來到高雄靈糧堂;一踏進教堂,她就被裡面的歌聲所感動,頻頻拭淚,同事知道她被上帝的靈感動了。

依玲是個堅強的女子,在人面前絕不輕易掉淚,但那天聽到牧師的講道,觸動了她的心。從此,她認定耶穌是她要追求的,即使母親反對,她仍毅然選擇耶穌作她的救主,並於二○○六年十二月受洗歸主。她說:「我告訴母親我受洗了,是尊重她;但信仰需要自己決定,也需要為自己負責。」信主後的頭幾年,母親幾乎不敢跟人提及她信主的事,直到後來,看到她收養的女兒,才相信真有耶穌。

依玲的朋友常提醒她是否考慮領養孩子,但她覺得寧可無孩子,也不要一個非親生的孩子。那天,當她開車上高速公路時,突然接到一通電話,對方說:「有個孩子要出養,妳要不要來看看?」她回答:「好,我去看看!」那天,她和丈夫、大姐及外甥女四人一起去看那女孩。

那女孩因父母離異,父親帶走了哥哥、母親帶走了姐姐,她沒人要。養豬的外婆請了廿四小時的保姆來照顧她,每個月只能付一萬元,後來因無力支付費用,便懇求別人來領養她。這女孩從未被生父抱過一次,但那天很奇妙她主動跑去讓榮乾抱。

女孩骨瘦如柴、有氣喘病、腸胃也不好,接回家的當天便哭到聲嘶力竭;依玲實在不忍心聽到孩子的慘叫,很想退還回去,但孩子的外婆說:「不要退回來,我真的沒辦法養她。」

孩子被帶回來的初期,每週都要掛急診,讓依玲累壞了,加上每個月用中藥調理身體,所費不貲;另一方面,孩子還未正式收養成功,因為社工師說:「一般出養的孩子,非收養者有能力就能順利收養,還需看法官判定。」

七個月後,他們收到法院寄來的通知函,依玲不敢打開來看,深怕法官否決了他們的收養。拆信後,得知他們獲准可以正式收養孩子時,連社工師都說:「你們所信的上帝真是奇妙。」當天,他們立即到戶政事務所辦理更名,孩子被取名為「主惠」――主所賜的恩惠。

榮乾非常愛主惠,常陪她去散步、聊天;主惠因氣喘病不能喝碳酸飲料,榮乾偶爾也偷買給她喝,可見他有多愛她。主惠的臉長得很像他們夫妻,外人幾乎無法察覺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三人在家中相處的氣氛非常好;在餐桌上,依玲常教導主惠許多真理,她也背下以弗所書和詩篇中的許多經文。

二○一九年七月,榮乾因為血尿延遲就醫,經檢查是腎臟癌末期。經歷多次艱苦的化療,仍沒有好轉,直到隔年三月,醫生宣佈放棄積極治療。榮乾住進安寧病房,當時高雄長庚醫院還在新冠肺炎嚴酷地防疫中,所有單人病房都被改為隔離病房,只剩一間,大家都在排隊等候。依玲在群組中發出禱告請求,上帝垂聽了她的禱告,為他們預備了這一間。最後幾天,榮乾意識雖不清楚,依玲仍照三餐每天為他朗讀十章聖經,她盼望榮乾能帶著上帝的話回到天家。

追思禮拜那天,主惠要為父親作見證。她說:「我原是一個沒人愛的孩子,但藉著基督的愛,我被接納為榮乾與依玲的女兒;我原是一個不配進入上帝家的人,但因著基督的愛,我被接納為上帝家中的一員。」聽完她的見證後,許多人才知道主惠的身世,他們都流下了感動的眼淚。

依玲和主惠無法否認她們是寡婦與孤女的事實,但因著基督的愛,她們都經歷了上帝是孤兒寡婦的神;上帝沒有撇棄她們、她們也絕不會離棄神。

(刊於2021年五月台灣中信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