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禁忌、質疑、對同志充滿敵意與恐懼的年代,臺灣終於在二○一九年正式通過《司法院釋字第七四八號解釋施行法》(俗稱《婚姻平權法案》),成為亞洲第一個同婚合法化的國家。而那些年的這場運動,我們差一點忘記了愛…
最近有一本剛上市的新書,書名叫做:《亞洲第一:尤美女和臺灣同婚法案的故事》,很有意思的是這本書忠實記錄著,尤美女從一位律師到立法委員這段生命史。尤美女是從出生到長大成人,甚至踏入社會工作,台灣都還是戒嚴時期,她一路台灣大學研究所,考上律師、司法官,按理講是符合課會期待的勝利組,為什麼會走上婦運這條道路呢?
當時婦女新知邀請尤美女律師寫稿,希望她能從女性的角度來寫法律上的不平等,但是在那戒嚴時期,求學就業如此平順的她,腦袋裡從來沒有想過社會上會有不平等的事情,遲遲無法產出文章。直到有一天中國時報社會版,報導著一位太太被先生毆打,耳朵被剪掉,一身是血的跑去派出所求救,她的丈夫指控這個太太偷漢子,而太太跪在派出所喊冤,警察聽了他們的爭吵與對話竟然以家務事為由請回,這則報導讓尤美女律師看見了當時台灣婦女的真實處境,在當時的台灣並沒有家庭暴力這四個字,更別說相關的法案了,更何況這位丈夫可是現行犯耶!。
台灣社會似乎總是出大事,社會的進步才會往前邁進一步,這個樣態的確令人不捨與感慨,從鄧如雯、彭婉如事件、葉永鋕事件…一件件都是用生命對我們的教導,我還記得我在念大學的時候,彭婉如事件所引發的「女權火照夜路」的夜間遊行,我第一次看到遊行隊伍裡有同志團體,他們勇敢卻也怯生生地戴著面具走上街頭。婦女運動的兩性意識的高舉、才能帶領我看見同志運動所主張的性別平權 、性別平權的同婚通過,我們才開始認識到跨性別者的存在,社會的進步是一點一滴的展開的。
而我要說的是,我們看到尤美女律師本身並不是同志,她的性別議題相關的啟蒙,是從參加婦女新知團體,發現婦女真實處境開始的,從她的生命歷程我們可以知道,關心人權不是關心自身的權利,不需要自己是甚麼身分才關心,人權議題的關注,是身為一個人對於真實生命平等觀的堅持。
《亞洲第一:尤美女和臺灣同婚法案的故事》這一本書,2016這一年尤美女委員提案修法,引起護加盟等反動保守勢力的反撲,我在這裡就不多加說明了,畢竟2018民進黨大敗,同婚公投案沒有過,社會的對立這一個過程你我都清楚。比較特別的是書中提到:面對反同勢力的各種騷擾、威脅甚至恐嚇,是麼讓尤美女挺下來的呢?是人權的價值與她個人的人格特質,書中描述到尤美女委員認為人權價值的理念,就是需要溝通不斷的面向社會與人溝通,所以她把這些過程當作是必經的過程,甚至有時候她也會接受到來自同志團體的壓力,成為雙面不是人的窘境。
這讓我想起我在市府工作的時候,就是面對反同勢力最高張的時刻,林佳龍的故事:升彩虹旗同志運動的朋友的退席事件,到底要表態幾次,我自己母校宗教部門的愛家事件簽署事件,退簽爭議、去教會說明、彩虹市長的圖文惡搞、反同勢力包圍市府、當然彩虹市長落選了,幾個同志的政治幕僚開會時:林佳龍說痛一下沒關係,如果我們要跟別人一樣,那就讓別人當市長就好了…我們幹嘛蹲十幾年選上,還放棄堅持。
這些驚滔駭浪且飽含傷痛的法案推動歷程,不只具有重大的歷史意義,對於未來也深具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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