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 Frankie Hui:Chairman of HK International Music Festival & Cultural and Educational Association of The New Towns & Grandmaster Orchestral Music Society, Vice-Chairman of The Belt and Road Cultural Exchange Association @ Fireside
Interviewer: Calix Deng, Wendy Chong, Lawrence Ng
採訪者:鄧嘉熙、蔣沛芸、吳業澧
Wendy: 我們在一些雜誌報導裡面發現你推廣音樂之外,也擔任了不少公職,例如是新市鎮文化教育協會主席和國際文化交流協會相關的工作,就覺得你對教育充滿熱誠和很瞭解香港的青少年學生。你本身做音樂工作應該都已經很忙了,請問為什麼都會對文化交流這麼有熱誠呢?
Frankie: 我想文化交流熱誠是從音樂那裡開始啟發的,因爲我做音樂教育時 - 我十七歲出來就已經開始做音樂教育 - 今年四十七歲了。在我做音樂教育的同時,我和很多小朋友(我接觸了很多小朋友),年青人,和不同的老師,也有很多不同的合作的層面。同時,我們發現了原來每一個人,他不是純粹圍繞著單方面發展的,例如他喜歡音樂,但是他可能喜歡運動,是也可能同一時間喜歡文化,也同一時間喜歡一些學術其他不同的東西。所以我在十幾年前開始我就慢慢加入一些不同的團體,就像剛才説的,包括新市鎮文化教育協會,其實我也有(參與)地區團體,如葵涌及青衣區文藝協進會,有一個華羅庚數學(香港華羅庚金杯少年數學邀請賽),界別都不一樣,從數學語文到音樂。我發現了原來,只要是小朋友喜歡的,青少年喜歡的,我作爲一個策劃的人士,也可以幫忙策劃一些不同活動,可以讓他們可以樂此不疲地參與我們的活動。
Wendy: 是啊!我覺得你也很熱心,也很有熱情去做這一些的事,去貢獻社會和幫更多的青少年一起建立他們自己的一些潛能。例如你做琴的初衷就是因為害怕琴的設計不好,讓小朋友的手指變形,後來又做一些音樂會的平臺,都是為了讓大家的友情和關係可以很永恆地聯繫下去。我覺得你對人這一種的溫暖才會讓你今天很成功。你之前在校友的雜誌寫了當年的中學老師注重品德培養多於成績,相信他當年對你的關懷也影響到你的處世態度。請問你覺得成功與否是不是也跟做人的態度有關?
Frankie: 我覺得品質或德行真的比學歷重要,重要過我們一般的基本知識。為什麼呢?我以前去大陸又好,或者我去海外也好,到國内的農村,會看到一些婆婆伯伯,他們很有禮貌,他們說話不會有點咬文嚼字的詞彙,但就是很有禮貌,很nice,但是他們可能連書都沒讀過。原來沒讀書的文化不代表一個人沒文化,他們可能有另一個文化修養,也許就是他的處事態度。這一方面,我在學校學習有很深刻的印象,當年我的成績是可能是首屈一指的差(笑),在現代的教學來說是小朋友的反面教材,我中一是可能是全班倒數第二第三,就是還未到倒數第一那麼厲害而已,但是老師對我們的不離不棄,對我們的鼓勵,和對我們的教育就是分兩面看的:成績差他會責怪我的成績,但是當我在另外一方面有成就或者在另外一方面的工作能力是ok的時候,會得到他的認同。就例如我喜歡拉小提琴,當年我也做班會主席,organise了一些活動,去設計怎麼做一些不同的項目也得到學校老師的肯定,他會認爲我在第二方面是有才華的。在這個深刻的教育底下,我出了來社會做事的時候就有很大的啓發。面對不同的同學,或者是對不同的年青人,在我眼中學歷不是非常的重要。但當然,隨著社會進步,其實讀書,你的高低也挺重要,你起碼要有一般的成績(現在聽人說:「喂,最基本都有大學(學歷)啊!」)。我們當年如果是中學畢業可能已經足夠了,所以我會放開一點,很多時候跟些年輕人溝通的時候就更容易切入他們心裡的話題了。
Wendy: 其實我也自己也很認同成績不是一切,就像你剛說的中學老師會鼓勵你們發掘其他的潛能,所以人的才華應該也不單止是讀書,或者在學術方面,在其他地方也可以發光發亮,所以在青少年時期豎立的一些價值觀和待人接物的態度,也是成功的關鍵。
Calix: 我知道你從小就受到一個音樂熏陶,請問你是在香港,外地或外地接受音樂教育呢?
Frankie: 我從小就在香港接受音樂教育,我七歲就已經在學習小學琴,當年家裡很貧窮,我們是住公屋的,百餘尺的地方要住六個人。家人也願意付出比較大的費用(佔了我爸爸的工資的五六分之一),讓我去學小提琴。小時候不是很清楚,但到十幾歲的時候我就很理解家庭的付出。我七歲多開始學,八歲多已經登臺在香港表演,那時候因為學音樂而讓自己有信心做不同的事。
Calix: 嗯,我也知道你搭建了香港國際音樂節,也積極參與不同的國際樂器展覽會,我很想理解許先生怎樣看香港、內地、和國際的(你也從事音樂教育)在音樂文化或教育氛圍上的相同相異之處。
Frankie: 音樂教育和文化也許有一點聯系。教育方面,大家都希望把小朋友教好,只是大家用不同的方法,有些地方有可能用一些較嚴厲的方法,有些就偏向鼓勵性質。文化一定是(與教育)有區別的,為什麼呢?大家聽古典音樂也好,或是聽我們國内的民族音樂也好,或者聽一些非洲的音樂也好,每一個地方的音樂無論在節奏,旋律或音韻都有很大的區別。那為什麼他們又會是一樣的呢?兩者最終也是希望將音樂灌輸給年輕人,灌輸了給人類之後,希望我們作為一個人,或者年輕人,或者少年人也好,讓音樂開放自己,用音樂啓發自己,用音樂給自己一個娛樂空間,或者利用音樂表達了自己的內心世界 -- 這音樂演繹出來的東西呢,和他想表達的事情是一樣的,但是個效果卻不一定一樣。
Calix: 明白!你的意思就是在教育方面,大家都是在用不同的方法達至在音樂方面得以有成就;在文化方面,雖然在曲目的聽覺效果有不同,但是你也認為音樂最終是為達到娛樂和啟發自我的作用。
Wendy: 接下來,我想問問許先生的人生的經歷。我知道你的經歷不是一帆風順的,例如當然你的手意外受傷,沒辦法繼續在舞臺上繼續演奏,從而走上了小提琴教學和做琴之路。在二十八歲時,你也開辦過工廠,但因為遇上SARS而停產,經歷了不少的挫折。一般人遇到這麽大的困難早就放棄了,但令我很敬佩的是你仍然不改初心,從事音樂藝術交流方面的工作。請問你當年是怎麼走出這個困境和重整方向?身邊有沒有人不離不棄地鼓勵你?
Frankie: 當然有家人和朋友的鼓勵,這是離不開的。但是我覺得是無論身邊有多少人鼓勵你,有多少朋友支持你,你一定不能夠離開樂觀的心態。樂觀的心態不是我與一個年輕人或者一個朋友說:「你要樂觀些啊!」——經常有些家長說要什麽樂觀面對——但樂觀不是霎時間會出現的,是由小時候慢慢把其精神培養出來。那麼如何培養出來就留待我們往後有機會才慢慢探求吧。那麽我當年為什麼會把心放寬些呢?這也是因為我剛才說的樂觀心態。既然SARS來到了,那段時間有人比我更艱難,有人比我更淒慘。當年還有一個因素:當時我有很多個員工,很多同事,我寧願自己不斷問銀行借錢,就可以拿多些錢去support我們的老師。有些老師要養家,但是學校停課,我們做學校生意,學校停課時,我們這些老師就無法教琴,無法上課,根本就沒有收入,所以我寧願借多些錢舒緩他們的財政壓力。最後,我自己除了開工廠之外,在香港也開了一間吹笛公司做樂器貿易,除了我自己的工廠,當年其他工廠也一樣面對很多困難,我去拿了些費用給他們——反正都借了回來了——我當時有個很搞笑的想法:我都借那麽多錢了,如果真的不行,我一個人(宣佈)破產就可以啦,不是嗎(笑)?一個人破產就行啦,不需牽連其他人,那就可以把借了回來那一大筆的款項分給不同工廠,不同的朋友。當然,我不是直接給他們的,他們要上班由我發工資給他們,結果他們沒有什麼做但也可以如常運作。我得來的回報是什麼呢?原來有一班老師因為我的做法而對我非常認可,在往後的日子只要我有任何工作呢,我一找他們,他們完全沒有推搪,有很多時甚至義務性去幫忙去處理工作,這是我得來的後著。另外,有些工廠,一些參音樂的樂器工廠,在零三年SARS過後,對我説:「許俊輝先生,只要你繼續在這個行業裏,你要多少貨品我也可以提供給,你不需要支付貨款。」當時有個廠家我一年後才給他貨款,原來這就是我們除了樂觀,一向做事的信用和對別人的支援,最後能換來別人的支持,困境也是因此而度過的。
Wendy: 我也覺得你的經歷很神奇!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奇妙,你當初很有義氣地幫助他們,到頭來他們也會回報你,所以大家一起守望相助其實十分可貴。
Lawrence: 剛聽到Wendy說關於就是03年SARS,我想問下其實現在也有一個新冠疫情,這可能跟當時的情況都有點相似。在這一個情況之下,一些從事音樂或者文化這一方面的人,他們怎樣可以不受疫情的阻撓去繼續發展他們的事業?或者許先生有沒有些什麼特別的建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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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itor: Lawrence Ng, Kelly Yu